谢春花:终于能放出自己柔软的一面
2017/06/09
撰文:孙大猴
街声独家专访
谢春花,本名知非。自学乐器,写歌弹唱。行吟四方,路阻无怨。所创作的《借我》、《我一定会爱上你》等歌曲已成为不少文艺青年的“接头暗号”。
5月31日,谢春花发行全新创作专辑《知非》,由“街声派歌”独家代理。距离2016年发行首张专辑《算云烟》,仅仅过去了一年。
街声大事独家专访95后新锐女声谢春花,一起了解她所创作的 “爆款”歌曲背后的故事。
“你有没有为了听众的理解对某首歌进行过修改或者让步呢?”我问谢春花。
她本来妙语连珠,到这却卡了壳,似乎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良久,她拉着长音儿说:“没有”,接着是一声讪笑,像是对没有考虑听众有点不好意思。
“肯定会有人有意见,但这没办法啊,有人喜欢就会有人不喜欢。”
谢春花几乎不带任何情绪,轻描淡写说道。
发布作品不到三年,谢春花成为了近几年大家口口相传的一匹黑马,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
别看我疯言乱语笑声有多美
2017年夏天,谢春花即将从浙江工业大学英语翻译专业毕业。
有人经常看见谢春花,她骑着小电驴,穿行于校园中。不像大学里很多聚在一起聊天逛街无所不谈的小姐妹们,她更多是独来独往。谢春花说自己一直这样,从高中时候就是,虽然她跟同学说话聊天,关系都不错,但是一下课,她就独自散步去了,基本找不着人。
那些没跟别人讲的,在她一个人发呆闲逛时候的小心思,都搁在了歌里:
“别看我疯言乱语笑声有多美, 转过头不愿你见我落几行泪”
这是谢春花新专辑《知非》中歌曲《妄为》的一句词,也算是她头一次在歌曲里“服了软”。如果非要说《知非》和原来的作品有什么区别的话,一是像谢春花自己说的:“第一张专辑希望都是诗词风格的,所以我写的很多其它风格的歌都没有收进去。第二张就希望自由一点,喜欢什么就放什么。”
第二,从歌曲风格和体裁来说,有《远辰落身旁》、《我一定会爱上你》一样充满希望的,有像《雀斑少女》、《唱不了一首快乐的歌》轻快可爱的,有《只道寻常》、《俗人言》,延续上一张《算云烟》风格的诗词曲调,更有《妄为》、《心空空》、《即便最了然》这样相对直白表达内心柔软的。
《知非》专辑封面
谢春花最开始写歌都是用英文,用她自己的话说:“因为我的英语成绩最好。”
不过深究起来,原因很简单:不想被别人看明白。要是一直听某个中文歌手就会被简单归类,而听一个名字佶屈聱牙的外国乐队就会显得很难捉摸。
所以,谢春花的音乐之路也少不了“学英语”这个目的的引导。“小时候听情感类中文流行歌被父母老师看见就会很尴尬,只要我听英文歌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她说。
初中时候,谢春花的英语成绩也只是平平。初二一次英语考试,她考了98分,连老师都以为她作弊。“不过那之前我一直都在看《疯狂英语》那样的杂志,里面送了很多录音带,有很多电影台词,我现在还能记得《鬼妈妈》里的一段台词。就是一段很普通的台词,她想出去玩,妈妈不让,他们就吵。”
Guns N’ Roses 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一个念想,谢春花说:“只要他们站在台上,唱不唱歌弹不弹琴都无所谓。”
谢春花开始写歌的时候也没有管什么大三和弦小三和弦,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声音和旋律,把心里想说的东西说了出来。第一次录歌的时候,虽然设备简陋,她还是以强迫症的姿态力争最好。“如果一定要把音质弄差,弦不调准,唱得吊儿郎当的才是民谣,那我就是流行好了。”谢春花说。
“那么你是怎么看《我怀念的》、《开始懂了》这一类的作品的?”我问谢春花。
“就是表达方式不一样吧,我要是说得那么直白我会害羞。”
《算云烟》给谢春花带来的安全感,终于可以让那些更柔软的作品在《知非》得见天日。
背起背包 跨过高山
在大学学生会新闻宣传中心的两年让谢春花感叹“真是呆了挺久的”,她那时担任学生会微博的主页君,我开玩笑问:“那学生会微博红了么?”
“挺红的啊!”谢春花半真半假说道。
现在回去翻翻那两年浙江工业大学学生会的微博,看看能不能猜出哪条是她发的?
谢春花在同学中还有着“不上课考试分还高”的印象,因为她演出比较多,所以有些课经常请假不来,但是考试的时候却成绩拔群。谢春花对课程还是很客气的:“上课肯定有必要,但是可能老师讲的你都会,或者你以为你都会,你就走神,那效率还不如自习高。”
“大学里最喜欢的课啊?散打课吧!”问起大学最喜欢的课,谢春花的回答出人意料。
因为自信,谢春花一上来就选择了中级班,勤学苦练一学期,她在期末考试中演示飞踢,结果却由于垫子没有摆好,脚踩在缝隙里摔骨折了。
“送到校医院,校医说这个我们治不了,赶紧送大医院吧!”谢春花回想起来依旧轻轻松松。
而谢春花最开始的录音就是在养伤的这几个月里录好的,这也真是冥冥之中的某种神奇力量了。
温柔浙江
和北京在华北、成都在西南的中心位置不一样,浙江的乐队散布在各个城市,杭州扎堆的情况没有格外明显。不过杭州的诸多去处还是格外传奇,灵隐路31号的31号酒吧,短短两年,却让一代人记忆颇深,更不要说几次濒临关门又奇迹复活的酒球会,以及到处生根的 Mao Livehouse。
和大家对浙江的固有印象不同,杭州乐队“与人”从2007年开始,以各种各样癫狂躁动的现场令人印象深刻,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与人”是杭州乐队。之后的树乐队,几番起落。更别说老牌乐队水晶蝶,甜蜜的孩子,板砖……
一个城市的音乐圈子里少不了的还有乐器行,琴庐乐器成立于2009年,既是琴行,又是排练室,也是设备方。他们制作的“睡前练会琴”系列吉他教学让艺人自己当老师,后期他们用详尽准确的和弦图谱标在视频上,口碑很不错。
2017年的西湖音乐节也是琴庐乐器提供的舞台设备。谢春花5月30日在日光风车舞台演出,吉他手正是琴庐乐器的老板卢山。上台前他和谢春花以及乐手们嘻嘻哈哈聊着,后台和大家一脸微笑打着招呼。
谢春花也参与过很多琴庐乐器的节目,“睡前练会琴”节目里还和卢山一起合作过 Jason Mraz 的《Lucky》。西湖音乐节演出前,琴庐乐器还发布了谢春花在琴庐排练的视频。
谢春花虽然一直生活在浙江,却很能吃辣,“我妈妈是四川人。”
浙江的书法绘画艺术氛围很浓厚,从谢春花的歌曲里能看出很多,连第一张专辑名字《算云烟》都是出自戴复古“相思谩然自苦,算云烟、过眼总成空”。水乡恬淡景色也是谢春花歌词里不断出现的景色,传统浪漫情调,和浙江丰富的历史遗迹密不可分。可从谢春花身上也能显出一些四川妹子的火辣,很多话直来直往不绕弯子,也是很多“谢顶”们喜欢谢春花的一大原因。
在温柔的水乡中长大的谢春花六年级开始学习古典吉他,买的第一把是圣马丁牌,虽然和大名鼎鼎的马丁(Martin)只差一个字,但谢春花说那把吉他“好像挺菜的”。在琴行学过几节木吉他课,觉得他们“不专业”,就去学古典吉他了。
她还在高一那年担任了文体委员。“后来和音乐老师撕逼了,就不干了......为什么?......我都忘了。”
谢春花现在有一把 James Tyler 电吉他,“那颜色特别好看!”,一把 Godin 的尼龙弦吉他,两把箱琴,一把尤克里里。“五把,也不算多。”
她正在学习电吉他,“我才上了三节课,而且只要老师一讲乐理我就昏昏欲睡。”
“那你想不想自己录自己歌里的吉他呢?”我问。
“自己给自己录吉他?”谢春花语速一下子慢下来:“还是等我练好了再说吧。”
不过说起新专辑的编配,谢春花还是很骄傲:“我是专辑的制作人,所以键盘怎么铺,和弦怎么弹都是听我的。”
“那他们会不会用乐理知识去压你?”我开玩笑问道。
“不会的,就算是和弦里有个不和谐的、和旋律打架的音,只要我们觉得合适,那就行,我们不是用乐理压人的人,乐理也很重要,但我们也看重感觉。”谢春花说。
谢春花说一旦说起话,语速就会飙上去,清晰而快速,却仍然带着一股松弛的感觉,在电话里甚至有时候会搞不清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不过她的话里面带着一种无可反驳的气场,一股由内而外的自信,让人觉得,即使谢春花不唱歌,做做其他的事情,也绝对是一把好手。
谢春花说起读的书,听的歌,都很谦虚。
“好多人问我爱读什么书,我这一阵子真不看什么大部头的书,倒是短的东西,诗歌、文摘、杂志我会很喜欢。读书笔记我也一直在做,看见好的句子就会抄下来,这习惯也是从初中开始。最近买了《情人》,《霍乱时期的爱情》,虽然都是很多人看过的文艺青年入门书籍,我还是想看看。”
“我从初中开始就不怎么听中文歌了,但从小学就一直喜欢孙燕姿,觉得她是最好的华语女歌手。”
谢春花初中时发生过这样一件事:英语老师放着一部过时的美国喜剧片。伴着字幕和美式喜剧典型的夸张,大家还是笑得前仰后合。不过班里有一个女孩睁着大眼睛,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同学们都紧盯着投影,她静静看着周围的人,不时扫一眼老师。
多年后,谢春花说起这个场面还是画面感十足,冷眼看着周遭的人就是她。“我的笑点确实比较怪,不过,看这种你都能猜到笑点的喜剧,我真笑不出来。”她一脸无奈说道。
图片来源:谢春花
当我去流浪
如果你要去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流浪,只能带三张唱片、一本书和一件生活用品,你的选择是什么?以下是谢春花的答案:
唱片
《Mr. A-Z》Jason Mraz
《21st Century Breakdown》Green Day
《Colour of life》押尾光太郎
书
《辞海》
生活用品
太阳能净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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