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蛮故事:他们造了另一个世界,里面都是人类的梦境

2019/09/18

撰文:冻梨

采访当时,荒蛮故事成员们泡在何旭聪的录音棚里,两天里除了吃饭买烟上厕所,他们都在录制新专辑,键盘、打击乐,从这些开始为专辑打底。

合成器谭哲飞与贝斯 / 合成器小垂直都是大学里的音乐老师,从大学时期就在玩乐队,也都在某段时间因为生活工作暂时停摆。何旭聪是长沙当地的录音师,为荒蛮故事弹吉他。而乐队配置更特别的是,拥有肖凡与刘炳基两位鼓手,前者是火锅店采购员,后者是教鼓的老师。

在30岁左右的当口,谭哲飞和小垂直将多年老友们聚集起来,2018年,兢兢业业的普通人组建了荒蛮故事,这个有点疯狂有点诡异的乐队。

9月21日,长沙 MAO Livehouse,荒蛮故事带你放飞自我。

 

梦境组成的荒蛮故事

2014年,阿根廷上映了一部名为《荒蛮故事》电影,用六个独立的故事透视人类体内的动物性,疯狂而令人着迷。四年后谭哲飞和小垂直偶然看到电影,当下筹备新乐队的他们借来了名字,刚好,他们这时创作的音乐与电影的气质不谋而合。

以合成器为主的音乐奠定了他们的冷色调,而双鼓的配置下,听众被丰沛的节奏与力度包围。丧心病狂、恢弘灵动,荒蛮故事的每一个故事都如同一个无始无终的瑰丽梦境。

普通听众习惯的从歌词入手理解音乐,这一点在荒蛮故事这里很难成立。谭哲飞做动机往往生成的是编配好的作品,脑子里的画面直接转化成了音乐。《遗落的南境》如此,小垂直写词全靠感应。何旭聪那时正好看了科幻小说《遗落的南境》,意境契合,名字也统一了。很难说他们在讲什么具体的场景,这只是人生的一段倒影,梦境的一个片段。

人声/合成器/贝斯:小垂直

荒蛮故事试图建造另外一个世界,以至于《天空道场》画面感强烈,却没有指向,但抬起头,就好像能看到他们所复活的夏天与鲜花、高台与钢琴,绵远的低音和不时窜出的纤细音效,连接成了通往天空道场的天梯。

谭哲飞、小垂直、何旭聪根据不同的作品分配人声,大多时候小垂直如吟诵的女巫,细细讲着他们的世界。荒蛮故事的天马行空在《游戏》里爆发,而荒诞感则集中在《梦中曲》的尾奏。孩童捉迷藏的天真转化成快要爆炸的突兀,尾奏一段不和谐的旋律毫无征兆地插入,正是挣扎着从梦里脱身时的窒息感。录制第一张专辑的他们,在重新制作这首歌时为这段尾奏探讨,究竟一段梦的最后,要不要保留不和谐的尾巴?

目前唯一与现实故事有关的作品是《太空牛仔》,而它的原型故事,仿佛是人类社会里每一颗螺丝钉都曾有过的妄想:西雅图的年轻人偷走一架飞机,独自在空中表演特技之后,航向人烟稀少的小岛坠毁。

“不管梦境多美好,最后发现,现实可能还是残酷的。”

人声/合成器:谭哲飞

大师兄归来

与荒蛮故事的艺术性对应的,是每位成员有家有业的世俗感,尤其是两位鼓手。肖凡与刘炳基在年轻时还有大把时间打鼓玩音乐,成家立业后几乎与这个圈子脱节。谭哲飞将十年前曾经合作过的老朋友们拉回来,写歌、演出、排练,生活突然起了变化,分出时间琢磨技术问题,成就感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像是《少林足球》里周星驰饰演的大师兄又回到了球场。

鼓手:刘炳基

“坐拥”火锅店的肖凡有时担任财政大臣的角色,也为乐队投入了不少钱。其他人虽说更自由些,但在高校任教的谭哲飞却总惦记着和西雅图“偷飞机的人”一样极度任性地做点什么事,他原以为教书简单快乐,现实并非如此。

“我想辞职,不让我辞职就上天台。”谭哲飞笑着描述偶尔出现的状态。

“那你去偷学校的录音器材吧。”大家替他谋划“出路”。

 鼓/打击乐:肖凡

2018年香料巡演到长沙站,谜团唱片的主理人 Roy 因为当年在杭州刮刀音乐节跟谭哲飞有过一面之缘,想邀请他的乐队做嘉宾。当时略有些青黄不接,老乐队刚解散、新乐队荒蛮故事刚刚成立,还没有作品。Roy 说如果不是他们做嘉宾,香料就自己演,倒逼得他们一个月内迅速完成了四首歌。

这一场,是谭哲飞时隔两年的再次演出,肖凡和刘炳基几乎是第一次作为乐队的鼓手在 Livehouse 演出,同时全程参与创作。

现场没让人失望,香料和荒蛮故事这两支艺术性极强又各不相同的乐队在同一个场域出现,现场观众十分惊艳,很多第一次看他们的观众,忍不住全程录像。

长沙的乐队走不出来?

或许是长沙的主流娱乐产业太过突出,人们提到长沙,很少能立刻想到乐队,木马和最终选择是其中的佼佼者。荒蛮故事曾受邀参演武汉VOX十四周年庆,VOX 主理人李柯就觉得,长沙有很多好乐队,但似乎都没走出来。

Red Club、46、VOX 和 MAO,长沙此时四家 Livehouse 鼎立,市场比以往繁荣了一点。和其他城市相似,说唱和台团相对受年轻人欢迎。不过谭哲飞曾经去看枪击泼辣,现场不过30几个人。

 人声/吉他:何旭聪

谜团给荒蛮故事的定义是艺术电子摇滚,但其实荒蛮故事的风格很“无边无际”,与市面上的大多乐队都不相同。

街声大登陆长沙站的现场,除了疯狂的曲目,荒蛮故事还会演一首很安静的作品。创作这首歌时,何旭聪做自己的旋律线、演唱,小垂直做自己的旋律线、演唱,完成后两人互相才第一次听过,两边叠在一起,形成了类似小复调的形式。

Roy觉得,很多年轻人喜欢的某类音乐太过于软,不够炸,吉他和弦闭着眼就能弹,在词上下了功夫,音乐性跟着变差。荒蛮故事的第一张专辑,会摒弃很多乐队的录音方式,比如压缩、混响等指标都调得巨大,打算做一张“降噪”的专辑。

“艺术与流行结合的音乐,之后应该会获得尊重。”

风格小众归小众,荒蛮故事的理想状态还是希望乐队走进主流,就像曾经喜欢的那些60年代、70年代英国乐队,发行一首歌会在BBC播放,而现在英国依然有电视台为乐队开辟频道。

“一场十万吧!”一群人开玩笑着概括自己的理想。

 Logo design by 陈陈陈

街声大登陆 Q&A

SV:希望自己的创作给世界带来什么? 

荒蛮故事:音乐就是美妙的音符碰撞在一起,不用想太多。

SV:描述一下理想中演出的场景。

荒蛮故事:在格拉斯顿音乐节上亲吻舞台。 

9月21日 长沙 MAO Livehouse

街声大登陆第一次来到长沙

身在长沙喜爱独立音乐的朋友

欢迎来现场一起听明天的流行

 

9月21日 长沙 MAO Livehouse

街声大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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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荒蛮故事乐队

作者:冻梨

校对: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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