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青在豆瓣引发异乡人异乡愁

2017/08/01

7月7日豆瓣话题活动#走出故乡还回得去吗#启动,李剑青、张佳玮、韩松落、远子、赵松、绿妖纷纷撰文,很多豆友也分享着自己的故乡故事。截止到7月31日19时,5480人参与互动,共发布1027条内容,浏览、点赞量破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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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年轻人,如浮萍无根,仍是异乡人。就像歌里写的,在“落魄里求安稳,失落里还肯认真”。那些小时候追逐的故乡街头巷尾的香气化作乡愁,对故乡的思念成为久治不愈顽疾。这其中一定也有让你产生共鸣的故乡片段。

       

 “你没见过这儿起高楼吧
他们用老砖砌了新城墙
若是有人用乡音唤你

你会不晓得回头吧”

《我与故乡相互挥别》绿妖(节选)

小时候,我生活在故乡的一年四季之中。长大后,故乡对我,只剩下冬季。它变成一颗琥珀,冻在每年春节中等待我的检阅。

城墙外的景象是闭着眼睛也能记得的:安静的小树林、安静的坟堆,沿着小路一直走到河边,雪后,水近山远,像一副意态萧瑟的宋人山水画。如今,这里停着挖掘机,砍光了小树林后的秃地上,泥地高高地翻了起来,只待春节过完,工人上工,挖掘机的轰鸣将响彻此地。城市建设的癫狂舞步还是踏到了这里,而我的记忆里的故乡也终将消失。

《还乡的艰难》远子(节选)

回家对我而言,变成了一件越来越艰难的事情。和在北京一样,村子里到处都是陌生人: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我还记得,但多半已经忘了该如何称呼他们,村庄依然遵循着严格的辈分排行;而那些更年轻的一代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充气长大的,他们是新的主人,但心思全都系在别处。在他们面前,我感到紧张。过年在家的时候,我很少出门。村里人笑我是“秀才”,得知我出书的事情后,他们又喊我“大作家”,问我什么时候拿诺贝尔奖。这种没有多少恶意的嘲笑,对我已经不能产生影响了。我只是不想成为人们的焦点。

所谓的“紧张和尴尬”,很大程度上可能只是自我中心主义的投射,人们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你。每一年乡亲们都会询问一模一样的问题便是例证,他们可能根本就不在乎答案。何况春节之外的时间里,村子是空的 

《我愿意做一个在西北的西北人》韩松落(节选)

我在人群中忽然忘记走路,我在凌晨两点惊醒,忘记自己是谁,细细从头追忆,二月的夜里,我想要奔出去的欲望,全和它有关。它始终潜伏着。在早春,车声喧哗的深夜,候车室,或是酒吧,会突然发作,像筑了巢的黑鸟,飞走了,还是会回来,缓缓地,无声地拍着翅膀,直直飞进胸膛。

我知道怎样回去,尽管有万里之遥。乘坐火车,在乌鲁木齐或是库尔勒下车,转乘长途汽车,五天五夜,到达和田,然后是短途汽车,三百里,到策勒,最后,搭乘军车,到于田。如果有人问,你是谁,就说,我是老郑的孙子,从口里回来。他们会说,都长这么大了。我曾这样回去过无数次。有一天,我还将回去,不需要火车,汽车,或是别的什么。回去,终日在旷野中漫步,在沼地上游荡,低地上的湿气湿不到我的衣服。

《苏北老家》藤萝(节选)

为什么要回去呢?你看,那村里都没多少人了啊!当年的小学已经关闭了,附近几个村庄的好几所小学已经合并到一起了,方圆十里也只一所学校。初中也合并了,高中则取消了。昔日热闹的街道已经冷清了好些年了。每年都要离开一些老人,曾经壮年的父辈也陆陆续续步入了老年。只有逢年过节时,街上才会重新热闹几天,然后再归于平静。

只是,当充满乡土气息的苏北乡音遇上标准的普通话或是带着江南口音的方言,总是有点怪怪的。然后,热情的聊天总是莫名其妙冷场,结束。

“洋腔屁调的。”来串门的大妈默默的在心里骂道,尴尬的笑笑,转身回家。 

《少时只觉故乡淡,长大才知淡的味》 张佳玮(节选)

现在想起来,我过着自己觉得还好的生活,大概可以归因为,我不算个容易走极端的人,也还静得下心做自己的事。自然,有时看方鸿渐那种自觉什么都能插上一嘴,其实百无一用的气性,也还能觉出自己身上无锡人的秉性,但再想想,若是在其他地方养出了其他气性,也许挺好,就不是现在的自己了——现在的自己,也还挺“惬意”的,这就够了。

再细一想,嗨,这种因为惬意便自我满足的气性,也还是无锡给予我的。

所以大概,地域与性格便是如此:

地域不仅潜移默化着性格,而且在悄然告诉你,“这样的性格就是对的,这样也可以过哟”。故乡雕琢了人,也培养了人的判断标准和价值观,所以多多少少,总还是会跟着人走。

《乌干菜 白米饭》 阿涩图(节选)

夏天的傍晚,我们把桌子搬到露天下吃饭。乡下人家,每日饭桌最常见的就是乌干菜。小方桌,大白瓷碗,盛在白瓷碗里的乌干菜黑溜溜的。青黄不接的时候,每户人家靠着一碗乌干菜,便能撑过很多天。

“乌干菜,白米饭,神仙看见要下凡。”这是古越乡下的谚语。蒸在饭锅里的乌干菜更是香气扑鼻,整个老台门都闻得到⋯⋯

插图节选自《乌干菜,白米饭》

小时候,外婆家门口有很大的泡桐树。外公和外婆活的长寿,都是清明之后,春天泡桐花凋落的辰光走的。但她尚在世的时候,宁可一个人居住在老屋子里。老台门越发破落了,那些回忆的画面里面,泡桐花的影子处处都在。外婆在时,我每年都要回去看望几趟,这些年就渐渐的少了。

插图节选自《乌干菜,白米饭》

《作为异域的故乡与他乡》赵松(节选)

两三年不回去,故乡抚顺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只有深夜里才会偶尔想起的一个微亮斑点……想到的无论是某些地方,还是某些人,似乎并无区别,都变成了幽暗灯光下的沉默样子……有时你会觉得,他们就像是那些高层建筑顶部的缓慢闪烁的暗红色夜航指示灯,镶嵌在那座城市的硬壳上,而我的航行,则仿佛已然变成了无尽的盘旋。

《我曾为梦远走,尚不知会成为一个永远的异乡人》KY主创们(节选)

更多时候,人们远走他乡,并没有经过这样精确的计算。他们离开家乡,一开始只是被一种未知所吸引——有些人生来具有冒险的天性,即便他们外表上羞怯而拘谨,这种天性却始终召唤着他们,去寻求一个可能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远方。

而一旦远方变成了脚下的土地,故乡会因为遥远和“不同”,重新、或者说第一次显得诗意和浪漫。在回忆与想象中,它是温和的,容易获得的。我一直觉得,乡愁的本质是一种庇护感。但事实上,你记忆中那个曾经庇护过你的家乡,并不会同样记住你——从你出走后,它变成了某种新的模样,在你试图回去时让你感到格格不入。

《留在家乡的往事就像一条狗》新世相(节选)

回到故乡就是回到“过去”,这里有自己的起点、往事、旧人,自己努力离开的东西;离家则是离开过去,建立新的生活,塑造新的自己。

相比背负过去,人们更爱脱胎换骨。回家那一刻我们总是心情复杂,因为我们很少直接面对已经被留在身后的生活。过去有不够强大的回忆:光是回想那些一无所有的日子,那些看不到出路的局促、不知道未来的迷茫、得不到爱人的失落,我们就往往感到自己可能失去些什么。想要以“崭新的自我”生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似乎就是同过去彻底告别。一切都是新的,意味着我们没有过去可供翻阅指点,这令人感到安全。

豆瓣豆友的讨论

《虽然这只是一个平凡的故事》 李剑青(节选)

早班机常常让我突然睁眼时忘记自己在那,我怪庆功宴的酒,也许是因为出城后就没再有过真正的家吧。我有个朋友很爱自己一个人开车旅游,问,回说喜欢当顺着泥泞的山路,紧挨着万张深渊艰难的爬到坡顶以后,迎接他的是世外桃源或者满目疮痍,那是值得期待的。那未知召唤他往前走。人在路上心在家乡,人在家乡心在路上。

这几年,半夜小酌时,常常突然向着远方莫名其妙的失声痛哭,且音量比之前有所加强。

7月24日,李剑青的专辑《仍是异乡人》发布。“褪尽了青涩和懵懂,当人在异乡才知感动”,出城回望,才有好些感慨感悟感触。这是为平凡人而作的叙事诗,写给这个时代的背井离乡。

《仍是异乡人》EP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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