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的宇宙」 野外合作社2023全国巡演 北京站
2023/10/18
撰文：孙大猴
如果还没听过野外合作社最新的专辑《Homeless》，那么可能会多少有些在一些曲子演奏的时候感到有点儿摸不着头脑：VJ屏幕上各种意义不明的文字，异世界古文明一般的质感，让绿洲、沙漠、落日、骆驼交替出现的异域音阶、灵巧的钢琴独奏……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专场。定睛一看，还是他们《诚实假日酒店》那群人，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这张新专辑啊。
新专辑《Homeless》在介绍里引用了法国哲学家巴什拉：“家宅，是原初的宇宙。这种原初性属于每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只要他愿意梦想。”
这张专辑有着暗红色的封面，和张玮玮最近的《沙木黎》不约而同，在音乐上也都向着我国绵延的河西走廊，战乱和繁华交替的西域走去，同样用上了很多电子乐，这些都是他们过去不曾使用过的乐器。
开场的《诚实假日酒店》《平流层以上》把旧日野外合作社的形状勾勒出来，（经典吉他Fender Stratocaster的名字便来自平流层Stratosphere），闪烁的电吉他，低沉稳重的套鼓，正像之前专辑名字《台风》所暗示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台上几个人都是一身黑，暗红的光阴恻恻地，把人陷入他们的世界里。
到了《辗转》，听起来会让人想起生活周边的新疆菜馆。不过，刚才的新疆菜是载歌载舞的“阿拉木汗住在哪里”，这首歌里则是风沙席卷着千百年来的人们，从沙漠变绿洲，从农田变成城市……带着深深的历史风尘。
说起来，《辗转》更像是一首说书人的定场诗，到了《险径》里，则是大幕拉开的雄伟壮观景象，那些本来面目模糊的人，远远看到的景观，突然变得无比真切，甚至可以闻到那些人的气息，听到城市里的喧嚷。未知的符号，类似某种平行世界的古老青铜器出现在大屏幕上。厚重又抒情的弦乐主题响起，又转眼被狂暴的失真吉他盖住。不同乐器的交替出现，果然是另一派景象的野外合作社。
阿拉伯音乐里，木卡姆是一种调式，是一种音乐的别称，其中有些和当代12平均律的西方音乐调律不同之处
《孔雀》到了主题多少有些水边散步的走禽的优雅，不同的电子音色、打击乐一层层铺叠，《至暗》前面段落则以钢琴为主，颇似现代作曲家的某些民族味道的作品。《告别》细细柔柔的lead音色之后，这个进化版，梦想出来的家宅就缓缓关上了大门。
《等待》《Mind the Gap》之后观众们终于从之前的震撼中醒了过来，开始时不时叫“牛X”了。
到了《复活》，台下掌声雷动。伴着朴实的钢琴伴奏，伴随着滑棒吉他靡靡的演奏，伴随着稳定踏实的节奏组，即使过了多少遍，这些朗诵还是有着他自己的力量。
《台风II》《台风III》之后台下响起了一片返场的叫声，这也是很久没有看到的需要等待的Old School返场设计了。
《148》《南京之声》响起来，人群跳了起来，大家也憋了够久了。《台风》之后的野合越发沉稳，很多力量似乎是藏在心里，观众可以感受到，也多半是心里暗暗使劲。在早期的作品相对的赤裸感情下，大家才能终于把憋着的热情放出来。
返场完后，大家继续要返场，一场几乎没说话的王海洋说：“难忘今宵吗？”
本文图片由野外合作社提供作者：孙大猴摄影：王晓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