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小姐:《云层背后》的幸福线

2017/05/27

撰文:孙大猴

2017西湖音乐节街声系列专访

一支优秀的全女子乐队,经历的故事一定不是你想的那些。

荷尔蒙小姐将在5月30日登上街声威驰FS 舞台。

调查说,成都是全国幸福感最高的地方,而构成幸福感的诸多元素中,吃总是占很大的比重。2014年,荷尔蒙小姐发布了 EP《象》,也进行了第一次全国巡演。北京是几朝古都,声名在外,从里到外的魅力被多少代诗人作家音乐家描摹了个遍。所以她们特意在北京安排了两场,10月30日在坛,10月31在 XP。“这么大的城市不可能没有好吃的”,抱着这个念想,几个姑娘刚试完音,就迫不及待问场地工作人员:“北京什么最好吃啊?”

场地的朋友看着几张热切的脸,悠悠问到:“你们是从哪来的啊?”

“成都。”

“哦,那北京什么都不好吃。”

“……” 

从阳光流行到如今 

荷尔蒙小姐成立于成都的四川音乐学院里。本来学医的吉他手小雪一直想组一支全女子乐队,在身边的朋友里一传,就和几个四川音乐学院女孩子组在了一起。

2015年,荷尔蒙小姐参加了《中国好歌曲》,科班出身的她们对演奏还是非常执着的。听过她们现场的朋友们都能听出来,不下过功夫,是出不来这样的声音的。如果你还是不服,建议先试着把《象》这首歌的拍子数清楚再说。

早期乐队作品已经很难找到了,不过我还是在茫茫网络上找到了一首早期作品视频。和现在的乐队成员说起这个视频,大家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乐队那时的作品充满了大学乐队的畅快和热血,和今天的荷尔蒙小姐现在完全独立的姿态迥然不同。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荷尔蒙小姐说起过去都是轻描淡写。主唱更换,鼓手娟娟长达一周的退出(可不到一周又被大家拉了回来),乐队要改变风格……兵荒马乱中,乐队一度处在崩溃的边缘。其中的甘苦,不在当中的人终究不明白。

新音乐应该怎么做?这是每个成熟乐队都面临过的问题,演出现场的热血和欢呼之后,更要面对的是几个人的关系。就像大家说的,玩乐队可比处对象难太多了,处对象是两口子,乐队是四五口子!有时候一个坎儿过不去,乐队也就没了。

从左至右:吉他手小雪、主唱朱梦蝶、贝斯手明明、鼓手娟娟

2013年底,《云层背后》很偶然就出现了。

“那时候我和当时的键盘手李静刚吵了一架,我们气哼哼进了排练室,谁也不理谁,李静就放了一个Loop,大家就跟着弹起来了,贝斯进来了,鼓也进来了,吉他也进来了。”贝斯明明说起这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云层背后》的词是贝斯手明明写的,她中学开始学吉他。她不愿意弹一辈子别人的旋律,为了写自己的歌。她补了补钢琴,就考上了四川音乐学院的作曲系。歌词里她写道:

他们遗忘了过去的伤痛

闭上眼睛时间开始沉没 

直到天空燃烧起了白色的火焰

副歌段落,朱梦蝶几乎一字一顿、反复猛烈地唱着“太阳闪耀在/在乌云的背后/光芒就在/黑夜上头”。

早期荷尔蒙小姐有一首歌叫《阳光》,歌词里描绘的是阳光直射的景象,到现在乌云背后有一轮耀眼硕大的太阳慢慢升起,这几乎也是做乐队的一条光荣的荆棘路。起初做乐队时想的都是影响时代的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希望用自己的青春杀出一条血路,可是在时间的打磨中慢慢平静,虽然锋芒收敛,可内心却被打磨得越来越光亮。

做乐队的人对乐队的感情就像嘎调《圈》里唱的金句:“你觉得恨却离不开。”

两座宜居城市的碰撞

除了全国各处泛滥的川菜馆,天府之国也孕育了无数优秀的乐队,产生了独特又灿烂的成都独立音乐圈。 

“我们北京、上海的朋友会跟我们说:‘你们成都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排个练吧,排完练逛个街吧,逛完街再一起吃个饭吧!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荷尔蒙小姐难掩自己的骄傲,几位成员没事教教课,演演出,生活就能过得“巴巴适适”的。比起来,北京乐队晚上八点排练,主唱因为公司加班十点还没到的情况太多了。

荷尔蒙小姐几乎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她们喜欢的风格,2014年她们准备出第一张 EP《象》。几位成员跑前跑后,买了一打一打的打口碟,去研究唱片的版式,内页的模样,自己去联系设计师,自己去申请版号,自己和印刷厂沟通用什么样的纸和质地。贝斯手明明乐着说:“也是大家都爱帮我们,不过那一次下来出唱片这一套基本就都会了。”

也就是这一年,她们用一年攒下来的演出费自己安排了一次全国巡演。“自己筹的巡演基金,所以就算没人来看,感觉也没亏!”她们说着说着就都笑了起来。

2015年以后,她们 Livehouse 的演出频率少了很多。“我们那时候刚做完巡演,就想再沉淀沉淀,写写歌,可是写着写着也没感觉,那要不就给自己时间好好沉淀积累一下吧!”

2015年秋天发布的单曲《红色眼泪》的封面用的是一位朋友的插画:一只火烈鸟有一个火龙果的身体

沉淀的结果就是创作模式的改变。现在她们的创作模式已经不是原来用排练写歌了,而是朱梦蝶和明明用 Logic 编出小样,和乐队成员一起把编曲做出来。不过也有排着排着朱梦蝶突然醒过味来的时候:“不行不行,怎么编着编着弄得跟金属似的了!”

词作者也从原来的明明变成了朱梦蝶,让朱梦蝶总结一下自己的作词风格,她斟酌再三:“还是听新歌吧!我们就要录好了!”

主唱朱梦蝶在“春游”演出上剪了很男孩的短发

今年春天,荷尔蒙小姐参加了成都三圣乡举办的“春游”音乐节,说起这场演出,成员们都眼睛一亮,草地游泳池,小猫小狗,蓝天白云,就像一位外国制作人说的:就像一个迷你 Woodstock 或是 Glastonbury 一样。舞台不大不小,音乐和酒都刚刚好,也不愧成都“成姆斯特丹”的诨号。 

杭州也是国内知名的宜居城市,说起即将到来的西湖音乐节,贝斯手明明抢着说:“我们在酒球会巡演的时候万晓利正好在杭州,他去看我们演出了,我特别高兴!还有我们也是在杭州接到的《中国好歌曲》的录制通知!杭州是我们的一块福地!”

看看在这块福地,成都的荷尔蒙小姐会给杭州什么样的荷尔蒙刺激。

图片来源:荷尔蒙小姐


当我去流浪

如果你要去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流浪,只能带三张唱片、一本书和一件生活用品,你的选择是什么?以下是荷尔蒙小姐的答案:

吉他手王小雪

唱片

Tycho - 《Dive》

Foals - 《Total Life Forever》

Toe - 《Hear You》

《百年孤独》

生活用品

绳子

主唱朱梦蝶

唱片

the Knife - 《Shakingthe Habitual》

Leonard Cohen - 《You WantIt Darker》

Lusine  - 《Sensorimotor》

《只是孩子》 - Patti Smith 

生活用品

贝斯手明明

唱片

Leonard Cohen -  《the EssentialLeonard Cohen》

Aphex Twin - 《RichardD.James Album》   

Alt-J - 《Dissolve Me》

《先知》 - 纪伯伦

生活用品

香皂

鼓手娟娟            

唱片

Kiasmos - 《Looped》。            

Nicolas jaar - 《Timefor Us》

New order - 《Blue Monday》

《庆祝无意义》 - 米兰昆德拉

生活用品

打火机 (或者迷你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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