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被通知更换场地之后，临近22:00，天草之间门口还是聚集了很多等待开场的人。这是荷尔蒙小姐全国巡演的最后一站，像之前的每一站一样，演出从她们的巡演宣传片开始。

开演时间推迟，夜晚显得百无聊赖，而当宣传片中闪过贝斯手明明“砰砰砰”拨弄贝斯弦的画面，我突然感到热血沸腾。

黑暗中四个女生走上台，明明和主唱朱梦蝶手里似乎还意犹未尽地握着啤酒瓶。她们是漂亮的姑娘，但也绝不仅仅是如此。娟娟几个鼓点砸下去，力道生猛，闭上眼，谁能想到这是一位女鼓手。《云层背后》充满希望，可器乐和演唱始终是冷酷的。副歌段落，朱梦蝶几乎一字一顿、反复猛烈地唱着“太阳闪耀在/在乌云的背后/光芒就在/黑夜上头”。

主唱朱梦蝶是荷尔蒙小姐目前的词作者

朱梦蝶一头短发，身着红衣显得英气；明明齐刘海、长 T恤，虽然弹贝斯，但存在感极强；吉他手王骄在2017年刚刚加入，舞台上，灯光一打，恍惚有种东洋美人的气质；娟娟则带着针织帽，看似低调，但每一个鼓点都势如破竹。

很多音乐“活”在现场，比如荷尔蒙小姐，不用在意她们又唱了哪一首，合成器与鼓点交相呼应，舞台灯光闪烁，台下的我们只要蹦跳就够了。

鼓手娟娟的力量与身板不成正比

王骄面无表情地弹完了一整场吉他

某位卷发的中国小哥摇晃身体，另一边，喝着啤酒的歪果仁也跳得开心。两人频率不同，不小心撞在一起，相视一笑，继续各跳各的。两位高个子的外国姑娘边跳边自拍，回头几次，发现身后的姑娘完全被自己挡住，主动把人推到了前面。

大屏幕的 VJ 科幻而冷峻，把人引入荷尔蒙小姐的异想世界。朱梦蝶兼任合成器手，轻轻点那么几下，听众好像都跟着飘在空中。剧烈的音响和耀眼的灯光让我和世界隔了一层，然而看到身边的观众明明素不相识，却因为音乐迅速产生默契，我便又被拉回了有温度的现实世界。

熟悉荷尔蒙小姐的朋友说，贝斯手明明是那种不怎么出声但很有主意的姑娘，那晚的演出她贯彻了这样的风格。贝斯线低沉，总没有吉他声那么明显，可明明时不时甩开贝斯，掏出各种小打击乐器，在话筒前敲敲打打、揉揉搓搓，想忽略她都很难。

明明始终处于 high 到看不见脸的状态

我低头走神两三秒，忽然被倒退的人群吓了一跳。抬头看，明明敲着木鱼一样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了台，在场地正中央，边敲边跳，头发甩得不亦乐乎。观众自觉围成圆圈欢呼拍手，有酒杯的都向她致意。明明跳够了，转头立刻冲回舞台，背起贝斯。这时身后突然有位男生用方言感叹，还是女生做这样的事可爱。

荷尔蒙小姐说她们讨厌只被当做漂亮姑娘，可能很多姑娘都厌恶跟随性别而来的偏见与刻板印象。她们的音乐细腻自是不必说，现场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一半中国人一半外国人，短短一个小时里大家跳得大汗淋漓

一只鼓搬到舞台中央，朱梦蝶边唱边敲，力气大得好像不砸破不罢休。明明“上蹿下跳”，中途笑意盈盈地向台下讨酒喝。王骄一言不发，扑克脸“杀气腾腾”。那些惯常出现在男乐手身上的词汇，也不吝于用在她们身上：帅气、冷酷，但又多了一分活泼生动。

电子、迷幻、摇滚……不同元素叠加在荷尔蒙小姐的音乐中，难以具象化，可能听得“晕头转向”才是感受她们的正确方式，不再保有理性，只用本能去感受。即使没有酒精催化，也能彻底沉醉。

（本文图片来源：荷尔蒙小姐、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