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子虫:在安静的性格下,藏着躁郁情绪的出口

2017/04/25

撰文:丽丽安

2017「繁星落下」大陆巡演上海站
时间:2017年4月16日

地点:上海 育音堂

声子虫:2008年在台湾台南成立的后摇乐队,音乐兼顾宁静与暴戾。乐队名字来自于吉他手柯明的想法:“一只虫子发出的声音可能很微小,聚集很多只后发出的声音却会让人难以入眠。”

得知台湾地区的声子虫乐队要来大陆巡演的这个消息时,错过了去年声子虫上海站现场的我雀跃不已,未曾料到这么快就有了弥补遗憾的机会,这次一定不能再错过。在这个后摇井喷的时代,即使很多听众早已厌倦了套路化“堆-爆-堆”的情感系后摇,我对传统后摇依旧怀着一份难以割舍的眷恋。就像古典乐永不过时一样,传统后摇虽给人模式化的刻板印象,其中打动人心的部分——优美旋律和躁动音墙,仍俘虏着一批又一批的爱乐人。 

有革新之士,也必有坚守之臣,这样的世界才丰富多元。

早早地来到育音堂,两支暖场团“21 Grams”和“像素棱镜”是上海为数不多活跃于现场的后摇乐队。

休整了一段时间的“21 Grams”乐队带来了融入多种风格元素的现代派后摇,吉他手查禮譚说:“也许有的观众会产生疑问,每次看21克,都是不一样的团员。”身处节奏匆忙的大都市,许多人为生计奔波,前行的路上价值观也会产生分歧,团员变更是家常便饭,然而10年来他始终没有放弃对“21 Grams”的坚持,哪怕孤军奋战。新亮相的阵容,成员普遍年轻了,在对一些老歌的编曲上,也注入了一些新鲜的想法,整体上更抓耳。

“像素棱镜”是一支提琴系新古典后摇团,吉他手J会在每首歌的前面讲一个关于歌名的故事,天文物理亦或诗词歌赋,颇有学识,听得人津津有味。后摇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而当创作者告诉你他创作时的心中所想,便有了指向性的引导,在聆听时脑中浮现的都是他所说的画面——“引力中挣扎”“行星碰撞”“量子纠缠”,构成了一种奇妙的现场体验。

等到主角声子虫上场,与前两支乐队的“亲民”不同,声子虫除了演奏之外,始终保持一以贯之的沉默,不了解的人会以为他们高冷,了解他们的乐迷都知道,这其实是团员腼腆的个性使然。声子虫身上有一种“久经战场”的沉稳和大气,即使不说话,也能震住全场,贝斯手Q站在中间,吉他手柯明、吉他手IF坐在两侧,鼓手阿甘坐在正后,构成了声子虫特有的舞台站位。有“台南张震”之称的吉他手柯明果然名不虚传,酷劲十足,引得一群迷妹对着他直冒星星眼。

第一首歌《大地的继承》由弱渐强,缓慢拉开了辽阔的天地序幕,吉他手通过拨弦营造出气势恢宏的图景,让人顿感开阔,仿佛来到了极昼之境。一曲演罢,柯明的吉他突然出了状况,后来临时借用了21克吉他手的Jaguar,演出才得以正常延续。除了向台下的观众说“抱歉”,也没有再多的话语。 

有人在台下喊:“柯明说说话!晨曦光廊话很多的!”,引来全场一片笑声,柯明害羞地低头微笑。

《飞光流影》把人拉进声与影的通感中,有序的音符通过空气构成的无形之壁扭曲成碎片,向我迎面飞来,促成了一场夹杂着痛感与快感的情绪释放。乐手们的肢体也完全投入其中,尽情起伏,Bass手Q汗如雨下。

《时雨》的前奏响起,整个人被钉在原地屏息聆听,每一个听着它入眠的夜晚,都能进入一场美梦。而此刻,我仿佛就身在这个酣甜的梦里。副歌部分的整体爆发,将情绪推向了高潮,被饱满音墙包围的温暖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之后声子虫演绎了尚未发表的新作《秘事》和旧作《结冰的河》《津梅栈桥》,他们的音墙里依稀可见Mono的影子,同样的层次丰富、掌控自如,如果你是一个敏感且充满幻想的人,很容易跌入由声子虫编织的绚烂梦中。从两个吉他手和贝斯手脚跟前一排的效果器可以看出,他们着迷于声场的营造,或许这也是团员们安静的性格底下,躁郁情绪的最佳出口吧。

声子虫的谢场方式也很有趣,在吉他的回授声中,鼓手、贝斯手、吉他手依次先后离场,最后是柯明,好像缓缓落下的帷幕。曲终人散,余音袅袅。

演出结束后,已近子夜。在乐队摄影师为生子虫和歌迷拍摄了大合影后,柯明突然意外地塞给前排歌迷几个拨片,引来迷妹的一阵尖叫和疯抢。这一小小的动作,确是内心细腻想要表示感谢,却又不善用言语表达的男生才会想到的贴心之举吧。

图片来源:丽丽安

本文作者丽丽安,独立音乐电台Fish Tank Radio主播,爱折腾的大龄斜杠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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