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冬季暖身巡回”北京站:忽然有种围炉夜话的氛围
2017/11/30
2017《忽然有一天,我离开了台北》专辑冬季暖身巡回 北京站时间:2017年11月29日 20:30地点:蜗牛的家(护国寺店)
扬州、北京、台北,郑兴走过三座城市,终于在生活过四年的北京办了第一场售票演出。一整场,我们都在座位上静静地听他弹琴唱歌,度过了一个温暖又纯粹的民谣夜晚。
北京的冬夜太冷,走进蜗牛的家,刚好某位店员从侧门钻进来,说好像从东北走到了三亚。现场的桌子都已经被围坐得满满当当,聚在一起,忽然有种围炉夜话的氛围。
穿着绿色毛衣的郑兴,在黑暗中上台,坐在高脚凳上,拨弄两下吉他,台上的灯也跟着亮了,不多说话,他紧张地笑笑:“好,我们唱歌。”
郑兴是第一位在政大金旋奖获奖的大陆学生
郑兴的声音格外适合冬天,暖暖的很温柔,像是生起了一团炉火。第一首歌,是收录在2014年 EP《南方》中的《而我只能写信》,无论是放在三年前还是今天,写信总是很复古的事情,“有人陪你/有人爱你/而我只能写信/不写给你/只写写我虚构的爱情……”他独自弹琴,时而闭眼时而凝望,让人回忆起曾经还会拿着纸笔字斟句酌的日子。
唱完,他又笑了,2017年夏天从政大研究生毕业,北京站是他回来后的一场演出,台下,有不少中国传媒大学本科时的同学,笑嘻嘻地看着他,在他紧张到不知说什么好时,应景地接上一句“说得没有唱得好”。
鼓手阿聪和吉他手牧野在介绍下登台,郑兴放下吉他,握着话筒唱起《爱情朝九晚五》。阿聪摇着沙锤点缀尾音,而郑兴难过的声音在音响里忽然有了轻微的回声,六点半、八点半、五点半……时钟不留情地走,你还会回来吗?
在扬州出生长大,在北京完成四年大学学业,在台北念完了研究生,郑兴是个合格称职的旅人,在音乐里写下城市日记。
台北的罗斯福路是乘公交车通往政大的一个重要枢纽,他和那时的同学朋友无数次一起等车,在夜晚的风中走过,他说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再相见,那样的场景永远只停留在那时。《风吹过罗斯福路》中,树、小吃店、被电线剪碎的云,都只是那一刻的限定版。郑兴也再次弹起吉他,几处高音参杂着思念,细细的琴弦似乎快被碾碎。
郑兴还是紧张,说着话解开了衣领的扣子。接着,用《台北下的雨》连接起日常的场景。
这场演出唯一的嘉宾是郑兴的大学同学刘文扬,友情客串小提琴手。告别不是容易的事,可能人人都需要《告别的练习》,小提琴间奏轻轻柔柔,却激起了我的鸡皮疙瘩,“关于雨天和你的故事/我会坚持不懈的练习/练习哭练习走/练习离开的很坚定”,听到这样的故事和他安静的声音,忍不住想俗气地用“温柔又坚强”来形容。
左起:鼓手阿聪、郑兴、吉他手牧野、小提琴手刘文扬,演出当天刚好是阿聪的生日
因为一直在异地,可能走过某座城市时,身后的事物就已经变成了过去式。郑兴在台北时,怀念北京,写下了《听说北京下雪了》,此刻他就坐在北京,北京越来越冷,但却还没有下雪,歌里那个2015年下过初雪的北京,一瞬间和现在交叠。
一整场的演出,郑兴是安静的,心里的暗潮汹涌都只在歌中有些不那么明显的起伏。可他也有自己的简单直接,唱“去海边把星星还给你”,“浪漫”这个羞于开口的词也反复出现,又或者,他唱《爱人》,反反复复拉长的呼唤,似乎能看见冲着爱人的背影伸出的手,但却永远触不到。
《外面的世界》始终适合唱给旅人听,郑兴翻唱,唱给台下住在北京的异乡人,也是唱给总是不停歇的自己。
最后一首歌《城南》是他写下的第一首完整的歌,那是2009年,因为这首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会写歌。八年过去,无数个现场里这首歌有无数个版本,这一晚,多年的心情都糅合在了一起。一边说,郑兴一边捏着手里口风琴的吹嘴。
“希望是个全新的开始。”可这样煽情感人的场面过后,郑兴忘记将话筒放回麦架上,要吹奏口风琴时,才发现手不够用。他笑着叫停,强迫症,必须从头来。
爸爸的胡茬,妈妈的长发,郑兴的《城南》也是我们所有人留在身后的家。说着没有那么想家,但还是惦记着,经常光顾的小店还在不在。
安可曲,是送给中传广院同学的礼物,郑兴在大学毕业时写下《广院再见》,如今已经成了广院学弟学妹办活动时的必备曲目。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前奏刚起时,就跑到了台侧,一边录小视频,一边一字不落地跟唱,我身边也有不少广院的同学一起唱,台上台下,突然被中传的回忆包围。
“怎么办有点想哭。”唱到一半,郑兴有点哽咽,唱得含糊不清或是忘词时,台下的人也还是会轻轻地唱下去。
2017年还有最后一个月,郑兴的现场像是遁入深冬的一次暖身动作,将自己全副武装,不惧怕以后的离别与寒冷。
演出结束,广院的同学们聚在一起大合照(摄影:Oswald Liu)
(除特别标注外,本文图片来源:崔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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